在净檀院里站了许久也没人来传,少女站在太阳下,晒的有些发晕。

    直到看见大娘子从院外进来,若禾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今天是出发去夜猎的日子,宋梁成的意思是要她陪着一起去的,一时疏忽,已然是错过了。

    院墙外传来嬉笑声,余大娘子被贴身丫鬟扶着不慌不忙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你可知我今日为什么叫你过来?”

    若禾跪下伏低身子,“奴婢不知。”

    余氏笑道:“瞧瞧,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快将她扶起来。”

    说罢,两个小丫鬟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又道,“打从你进了国公府的门儿,我便知道你将三郎照顾的好,今日叫你前来,也是想叮嘱你两句。”

    “大娘子请说,奴婢听着。”

    余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心想这丫鬟倒是懂规矩,人看着也老实,但怎么说也是宋梁成的贴身丫鬟,说没有点本事,她才不信。

    如今宋吉的身体每况愈下,宋国公在朝廷中说不上话,宋梁成反倒在军中顺风顺水,眼看着就要官升一级。

    即便对宋梁成不满,余氏也不愿在明面上同他撕破脸,眼下将他的大丫鬟传过来,自然也不能叫人觉得自己薄待了下人。

    “三郎呢,是个性子冷些的,从前想着他这孤僻的性子做个闲散的小官已是足够,没成想如今舞枪弄棒的,也有了自己的产业。”余氏在院中石凳上坐下,语重心长道,“他已经十八岁了,也是该找家门当户对的姑娘议亲了。”

    “大娘子明鉴,奴婢只是照顾三郎君起居,并无它意。”若禾总觉得这大娘子是想收买她,若是玉晚娘做不了妾,只怕余氏是想转头来利用她。

    “你别多心。”余氏一脸慈祥,“我只是想叫你好好照顾三郎,毕竟他少有对人亲近。”

    说够了话,也拖足了时间,盘算着车队这个时间已经出了城,余氏才将人放走。

    回到庭霜院,小七着急跑过来,脸上的肉都鼓起来了,控诉着一早便没见到玉晚娘,方才才知道,她竟然拐着弯跟着三郎君出城去夜猎了。

    若禾点点头,也明白了余氏传她过去的用意,原来是将她支开,好让玉晚娘去勾引宋梁成。

    现在明白也晚了,人都已经走了。

    她被留了下来,整整三天,玉晚娘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得到宋梁成。

    如果前世的事情再次发生,她之前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垂头懊恼之时,小七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的,三郎君对姐姐情深谊重,一定不会被玉晚娘给蛊惑的。”

    眼下若禾也没心情同她打趣,倒是挺希望小七说的是真的,哪怕宋梁成是真的喜欢她,也比看上玉晚娘要好啊,至少自己不会害他也不会骗他。

    丫鬟们在院里各自忙碌,若禾躲回屋里暗自惆怅。

    她原本也想将自己重生之事同宋梁成讲开,但是这种骇人听闻的异事,在路上听说舒先生讲讲就罢了,真放到生活里来,只怕人听了会将她当成疯子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