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许卿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冲得太兴奋太激动，不小心把本音露出来了。
他轻咽了口唾沫，换回甜美的少女音，故作不解地轻声开口：“嗯？哥哥在说什么呀？我这里怎么会有别人的声音呢？”
“……”
林砚抿着唇，没说话，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对这种事情敏感一些，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那，让我看看你，可以吗？”
许卿微微睁大了眼，他要是现在就开了摄像头，那就直接玩完，林砚不当场跟他掰了才怪。
他轻吸口气，想了想，软着嗓音假意羞涩地撒娇道：“要、要开摄像头可以啦，可、可是，人家现在浑身都脏脏的……还、还没有穿衣服呢……要是现在开摄像头，人家会害羞的……”
果不其然，他这句话说完，对面就轻叹了口气，没有深究，还轻声嘱咐道：“那你快收拾一下，把衣服穿好，现在天冷，当心着凉。”
许卿听着对方用跟对待现实的“许卿”相比完全不同的温柔语气说话，只觉胸口暖暖的，又闷闷的，像堵了一大团柔软的棉花，不会很难受，但也称不上舒服。
尽管知道林砚喜欢的“卿卿”是他自己伪装出来的，他还是会嫉妒“卿卿”，但就是因为林砚喜欢的是他伪装出来的“卿卿”，而不是真实的“许卿”，他也才会嫉妒“卿卿”，甚至时常有种破罐破摔的想法与冲动。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甜软乖巧地应声：“嗯嗯！哥哥也要穿好衣服哦，要是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很心疼的！”
“嗯。”对方浅淡地应了一声，还没等许卿再说点什么，便把视频电话挂了。
许卿见状猛地坐直了身，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连忙又给人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以前林砚从来不会直接挂断视频，会转成语音电话再陪他聊一会儿天，所以……林砚该不会生气了吧？
响了几秒之后，对方终于接了。
而另一边的林砚其实只是伸手拿桌上的湿巾擦拭身上的脏污，不小心拽到耳机线，手机从支架上翻个面砸下来，恰好挂断了电话。
他拔下耳机线接了电话，刚把免提打开，对方甜软的嗓音就急切地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哥哥是生气了吗？为什么要挂视频呀？”
林砚怔了一下，还没开口解释，对方又继续问道：“哥哥是因为我不给你开摄像头才生气的吗？”
“不……”
林砚开口否认，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呀，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见面好不好？”
其实许卿说完就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太急躁太冲动。
他根本就无法确定林砚在知道那个所谓“卿卿”是他时会怎么想，会不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秒转身就走，或者觉得他是在玩弄自己的感情，还骂他是变态，觉得他恶心。
只是这么简单地想一想就令他难过得不行，但是他的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因为对方已经答应了。
早在林砚和他的“卿卿”刚认识没多久的夏天，他就知道他和对方居住在同一座城市了。虽然组CP之后，他偶尔会有与对方见面的想法，但总是顾虑着会不会吓到人小姑娘，所以一次都没有主动提起。
他在现实中并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非必要时总是沉默寡言，到了网络上也不改沉静话少的性子，连玩的游戏大多都是单机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