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父亲,是他跟严怿关系最亲近的时刻,他也极力扮演一个孝子。

    严忠眼睛亮了一下。

    虽然不能动,却努力地看向严文渊。

    严怿静静地走到另一边,调整水果和花束的位置。

    以严忠的情况,这些东西的作用都是勉强增添些生机罢了。

    严文渊打来了水,给严忠擦脸,擦手,边擦边跟严忠说些公司的状况。严怿则坐在一边听,时不时地给严文渊补充,并认可严文渊的工作。

    严忠最初还认真地在听,可他精力有限,听着听着,眼睛就合上了。

    “爸,你要睡了吗?”严文渊问道。

    严忠仍旧疲惫,轻轻点头。

    “好,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严文渊帮严忠掖了下被脚。

    “你先回车上,”严怿此时才出声,“我跟你爸单独说两句。”

    “好的。”严文渊笑笑,率先走了出去。

    “哥。”尽管严怿跟严忠年龄相差很多,他还是要叫严忠一声“哥”。

    严忠刚还抬不动的眼皮突然睁开。

    下一瞬,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用枯枝般的手,握住了严怿的手腕。

    严怿反应淡然,俯身用耳朵贴近严忠。

    严忠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气若游丝地说了几个字:

    “放过他。”

    严怿唇边噙着笑,直起腰后,拍拍严忠的手背。

    严忠力气耗尽,颓然松了手。

    “我会好好照顾文渊的。”严怿柔声开口,像是在安抚最亲的人,“我也会把严家,完完整整地交到文渊手里。”

    可他语气如此温和,眼神却冷得可怕,严忠死死盯着他,半晌,也没能做什么。

    “睡吧。”严怿也掖了掖被脚,继续柔和地说道,“明年春天,推你出去看花。”

    严忠累到极致,很快睡了过去。严怿如来时一般,静静地离开病房。

    季知礼离开后,并没有去忙,而是买了一块精致的小蛋糕,配了杯奶茶,带去了季琳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