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中紧张的攥紧拳头，心脏砰砰跳着，他没有立刻就睁开眼睛。
等了会儿，大概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周围很安静，他缓缓睁开了眼，下一秒，又急忙闭上。
那两个护士根本就没走，她们一直站在床头看着他。
背后渗出冷汗，有一瞬间他甚至紧张到忘了呼吸。
人呼出来的气是温热的，那么怪物呼出来的气大概就是阴冷的。
冷丝丝的气呼在他脸上，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从脖子到肩膀一直延伸到大腿肌肉都是僵直的。白时中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握着，指甲陷入肉里，强忍着没有颤抖。
那两个护士现在应该是弯腰贴在他眼前，身体太僵硬了，弯下腰来，能听见骨骼咔咔移动的声音。
她们在白天显得正常的眼球，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机质的灰白色，眼球凸出，深红的血管像长虫一般几乎布满了整双眼睛。
现在，这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喉咙吞咽的声音在安静到恐怖的环境里格外明显。
心脏一直激烈的跳动着。
咚、咚咚、咚咚咚……
她们没听到……不，她们听到了。
尖锐的指甲戳上他的脸，一点一点，慢慢陷入肉里，他几乎控制不住的要睁开眼睛。
“你们在干什么？”
动作停止了，有人来了。
白时中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对话。
“徐医生，这位病人没吃药，我们正准备……”
“他吃了药。”徐羡之的声音冷冽。
“可是……”
“没有可是，”徐羡之不耐烦的打断她们的话，“去查其他房间。”
两个护士有些不甘心，固执的看着徐羡之，最终，还是不情愿的挪动身体离开了病房。
她们走了，但是他还在。
白时中紧闭着眼，右手不知所措的抓着床单。
徐医生是好的，还是坏的?
他帮了他，应该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