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宋鑫是精神上的依恋”。

    得出这个结论的程丰羞耻烦躁得一天比一天强烈。

    一句话说出口是相当容易的,当时当下由感情向导脱口而出的话,天经地义般根本不会有多余的念头。事后沉淀下来,仔细咀嚼每一个字背后的意义,发现一不小心竟剖出了自己掩人耳目、骗人骗己、埋藏最深的一面。登在杂志上的是一丝不挂、赤裸裸的自己,袒露着不合时宜的欲望,揭露出不合世俗的情感。他羞耻于自己让如此隐秘的一面显露人前,烦躁于没有得到相应情感回应的冷淡对待。

    一想到宋鑫,他整个人就变得很不正常。

    整个人的情感思绪完全失控。期盼一个人的回应,就像将自己袒露给别人,等待着别人对自己的判决。种几乎是交出自己的掌控权的不可控让程丰非常焦虑,他一切的有序变得不确定,他冷静的头脑仿佛用作了献祭,从内到外,稳定的混乱指数直线上升。

    程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宋鑫的反应。想着宋鑫在丽珺办公室里轻慢的两句话,想着宋鑫身上那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香味,想着环响在自己颅内的一句低语……

    简直要疯了。

    好不容易调整回正常状态的自己,又一次轻易失控。程丰不禁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握好脱离“苦海”的机会,盲目轻易、自作聪明地又一次把自己陷于囹圄、困顿其中。但真让他死心,他又不得不承认——再次痛恶地承认,自己渴求着宋鑫。给他再多次的机会,他反复衡量夺定之后,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从他在宋鑫眼中看到自己苦求不得的东西之后,那份本来属于程丰的感情更不可能改名。

    程丰扯松了领带,烦躁得燥热。

    他忍不住想象宋鑫看到他自白的反应——怎么也逃脱不开一脸淡定、没甚表情的样子,看完他的全篇采访,找人把这篇东西装裱起来,挂在他日常最顺眼的位置,近五年十年都别想把它拿下来。

    程丰唾弃自己总是忍不住想到以后,像个发疯的恋爱脑一样,描画着最完美的余后半生。

    他恨这个能轻易牵制自己感情的人,无处发泄、怨气郁胸,报复性地恶意地将宋鑫扔进滑稽剧里,让他像个跳脚小丑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逼迫他穿着丁字裤带着项圈在自己面前跳钢管舞——“哼。”程丰撇嘴收紧嘴角——看着宋鑫常年冷静自持的脸露出不情愿的为难表情,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只能像个货物一样展示自己的色情。

    解开衬衫顶上两颗纽扣,程丰靠在椅子上彻底放弃了今晚的加班。

    他在脑子里忍不住视奸描摹宋鑫的身体。

    上次见他的时候,好像比几年前更大只了,那肌肉块撑出来的气场都不用保镖来给他助势,他一个就能干翻一群普通男人。

    不知道手感摸上去会怎么样,他贫瘠浅薄的经验想象不出来,在原来就滑腻紧实、无可比拟的手感下,还能有怎样更极致的升级。

    更具力量感的宋鑫,裸露着全身的肌肉,穿着唯一的一片丁字裤,用上臂力量抓握着钢管绷出漂亮的肌肉形状,讨好着,向他唯一的买家极尽表演……

    他或许还可以给他紧俏屁股抽一巴掌,把他手感极好的胸肌捏出指印,扯住卡着胯骨的丁字裤弹力带,听它“啪!”一声打在他的软韧皮肉上……

    程丰一手伸向下体,隔着裤子揉着自己的性器。他隔着衬衣摸弄自己的胸腰,微末的陌生感让他忍不住挺腰。他蹬着椅子后滑,对着半扇玻璃的书柜门敞开腿,粗鲁地解开裤腰拨弄出红涨的阴茎,盯着倒影里自己放荡淫欲的姿态,沾着腺液撸动柱身。

    阴茎充血胀大,滑亮的头部露了出来,饱胀通红湿润,用力捏到泛白、看似几欲喷薄,又总差了几分攀上巅峰的刺激。

    咬着衬衣下摆,顶腰揉捏着胸乳,模仿着曾经游走在自己身上的动作手法,掐着乳粒外拉、加快加重摩擦冠头,手臂痉挛般反复运动,瞥着那尽力张开迎向快感的扭曲人影,像拉至极致瞬间绷断的弦一样,抽打弹射。

    白浆兜了满手,坠连在指间扯出白丝。

    卫生纸擦了下手,程丰向着浴室走。

    他知道宋鑫在逼他,逼他做出那个无法回寰的决心。

    冲着温水,程丰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