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左右,原本漆黑的夜空被漫天繁星点缀,朦胧的月光下,一辆黑色轿车靠边停在澜烟别墅大门口。

    陈医生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少爷,到了。”

    今天特别邪门,他们先是车子没油了,后来车又在半路上坏了,梨山那边有点偏,连打个车都打不到,网约车也拒绝来接他们,韩羽毅那小子也喝了酒,不能开车来半路接他们。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他硬是开了三个小时才到,一路上被少爷释放的低气压包围,陈医生后背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早知道他应该把张特助叫来干这苦差事。

    荆焰深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仁,推开车门下了车,脚步虚晃了几下,陈医生赶忙下车去扶他。

    荆焰深淡定地拉开他的手,语气冷冷道:“你可以回去了。”

    “是,少爷。”陈医生苦笑,接到韩羽毅的电话时,他正在煮面条,关了火,便风风火火地提着药箱,开着车,赶去了梨山。

    忙活了大半天,午饭晚饭都还没吃,荆焰深现在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让他快点走。

    当然,少爷给他的报酬也不少,不然他也坚持不了这么些年。他一直很好奇鞠杨少爷是怎么在荆焰深身边坚持了三年的,冷得跟个冰箱冷冻室似的,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算了,回家弄饭填饱肚子要紧,陈医生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荆焰深脑子还有点晕,输密码的时候,一连输了好几遍才弄对。

    客厅里黑漆漆的一片,荆焰深眉心紧锁,莫非鞠杨半天没等到他回来,已经走了?

    啪——

    荆焰深按亮了所有的灯,偌大的客厅瞬间被照亮,客厅里此时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荆焰深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他关好门,赶忙跑到楼上去看,卧室里没人,浴室也没人,书房客房都没人。

    荆焰深慌了,鞠杨真的走了吗?

    他推开了换衣间的门,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荆焰深眉心的折子更深了些。

    “啪嗒”一声,荆焰深按亮了室内的灯,鞠杨坐在角落里,抱着一个空了的红酒瓶,靠在一个老式花格子密码箱上面,睡着了。

    荆焰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他慢慢走过去,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鞠杨手中的酒瓶取出来,抱得真紧。

    荆焰深笑了,拍了拍鞠杨红扑扑的脸颊,“你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

    “我好难受,难受,呃……嗝……”鞠杨梦呓连连,还打了个酒嗝。

    荆焰深被熏得皱了皱眉,他摸了摸西装口袋,摸到两粒陈医生之前拿的醒酒药片,“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很快,荆焰深去楼下找来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小碗,一根筷子。

    他先把小药片放在碗里,用筷子捣碎,再倒了些矿泉水在里面,才慢慢将鞠杨的身体扶正,把药水灌进他嘴里。

    弄好之后,荆焰深将人抱上床,去打来热水,帮鞠杨洗脸洗脖子洗手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