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卿嗓音温醇道,“是‘银汉卿卿入望遥’。”

    她一边看书一边听他说话,得分神反应一会儿。秦书停了停,才终于抬头看向他,认真皱眉,“是‘红墙’才对。”

    她记得清楚着。

    “是‘卿卿’。”

    裴郁卿眼尾似含笑,也认真回驳她。

    “分明是......”秦书话到一半,对上他如诗般绮怀的深眸,才蓦然品察。

    他分明是在借诗和她勾勾搭搭。

    银汉红墙入望遥,是伊人红墙近在咫尺却如银河迢迢不可及。

    什么‘银汉卿卿’......

    他却是在说她虽在眼前却如银汉遥遥不可及......

    他何时学的这样......这样不正经。

    秦书攥着手上的本子,竟然有些耳朵发热,心口也隐隐悸悸。

    她压下这绮丽心思,沉着从容地看着他认真说,“裴大人,你风流蕴藉国士无双,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

    裴郁卿觉得自己应当是能吐出一口血来的。

    他的公主殿下何止‘不解风情‘四字了得。

    秦书颇痛心地职责他,“你如斯才华,竟用在这上面,真该愧悔。”

    她偏过身子,举起书本负气一般不再搭理他。

    裴郁卿看着她绝情的娇娇侧颜,不自觉捂了捂心。

    看书的心情也没了。

    马车行队在驿站停下稍歇。

    这驿站也是官家开的,但普通百姓是不知道的,要不只怕都没人敢来歇脚了。

    过了这驿站,便只剩半程的路途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派空旷草野,碎花点缀,这个时候也不见路人。

    只有风吹草动,阳光辉照,岁月静好的就像时间停滞不前,一切都储凝在这里。秦书喝了会儿茶就四处走动,伸伸懒腰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