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出了什么事?”

    “这个嘛......”苏恒犹豫,苏夫人见此叫起苏雨萱双双去了后堂。

    再无第三人,苏恒方道:“你现在官居校典,专司兵械粮秣,有件事我想问你。”

    “请讲。”

    “你相信我嘛?”

    苏恒的问题有些突兀,但赵飞扬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苏恒颔首接着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月我任职的队伍,关饷到底是多少。”

    赵飞扬心中凛然,暗道苏恒真会找麻烦,此事关系机密,一旦泄露,他罪责难逃!

    可反观看苏恒恐这其中另有牵扯,犹豫再三,赵飞扬还是报出了公文上的数目。

    苏恒听了,顿时大怒!

    “一群混蛋!竟敢扣我的关饷!”

    “此话怎讲?”赵飞扬问道。

    苏恒说:“我刚刚调任突骑校尉,这是我第一次代领关饷,怎成想你们衙门的差馆只给我了四分之三的饷银,我来问他,他说突骑所部因有军马,所以军马的粮秣归兵部,会同上林苑支付,亏了我问你一句,不然就丢大发了!”

    苏恒怒火冲天,但赵飞扬却已看透了这内里因由。

    眼瞧苏恒如此,赵飞扬忍不住开口,“休动肝火,有小人从中作梗,便是狂怒又有何用?”

    “我当然知道这是有人从中作梗,奈何我却没有证据!”说着苏恒忽然看他,“对啊,我虽无证据,可你见过公文,明天你我同参他一本!”

    赵飞扬无语至极,苏恒这个家伙难道真只是一介武夫吗?

    苏将军统帅千军万马,计谋韬略自非比寻常,为何苏恒却这么笨蛋?

    明显这是那些人设下的一石二鸟之计。

    包括苏恒的调任,都是奸计!

    将他调任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次克扣关饷;他刚刚调任,遇到此事必然不会罢休,而赵飞扬又正好任职于此,苏恒必会找他,而若赵飞扬不肯透露,苏恒对其必然芥蒂更深。

    如此苏家和赵飞扬的关系也将更远一步;

    而赵飞扬若将公文告知,依苏恒的脾气定会面君告状,这样一来赵飞扬就成了渎职的罪人,皇帝就算偏袒也无借口,当然他们就可以彻底操纵他的仕途。

    继而借此要挟,岂不事半功倍?

    陈家老谋深算,摆弄阴阳于股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