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曲柠却看上去丝毫不慌,甚至抬起头,很冷静地注视他。

    他心下差异,突然寒毛倒竖。

    强烈的危机感从脊髓一直蔓延到全身。

    他立刻收了速度,另一柄刀擦着他的鼻梁过去,几根头发被削了下来,带出一丝血线。刀尖反射出他放大的瞳孔,居然是一柄餐刀。

    如果再晚一步,被挑断的就是他的鼻梁了。

    冷汗从他额头上冒出来,同一时刻,几乎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薛曲柠被护在怀中,他一抬头又被按下去,一抬头又被按下去。女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神情发冷,手里握着轻巧的餐刀,直指洛兰眉心。

    “别动。”也不知是警告洛兰,还是警告怀里的人。

    洛兰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他看了看女仆,又看了看薛曲柠,心头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到底是谁?”

    洛兰被押了下去。

    在这个家族里,家主的确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大小姐已经认命地坐下,心如死灰。

    她成为了失败者。

    不过薛曲柠并没有将她们怎么样,只是请她们暂时回到房间,安心准备参加傍晚的宴会。

    仅仅一个早上,家族的权利层就换成了一个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人。

    源源不断的地契和账单送到某间卧室,薛曲柠看着头疼,索性扔到了一边。

    他换上了裁剪得当的男装。因为才才刚刚接手这个家族一早上的时间,说实话连家中资历最老的裁缝都没有想过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选出家主,所以来不及给他定制,现在找出来的衣服全都是洛兰曾经穿过的。

    裁缝工匠生怕新家主砍了自己的头。薛曲柠倒是不介意,毕竟他终于不用穿女装了。

    别人的衣服袖口有些偏大了,他穿上后得撩起袖子,露出两节手腕。

    “小……老爷。”管家下意识改了口,硬梆梆道:“您为什么不把洛兰少爷关进地牢里?”

    地牢是过去“处决”失败继承人的地方,薛曲柠还没有去过,不过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老管家的观念里,失败的继承人就要被处决,为了家族的稳定,这是必须遵守的传统。

    而新主人如果太过仁慈,那他就要重新评判一下这个家主是否合适了。

    他唯一忌惮的就是站在薛曲柠身后的女仆。她虽然只是简单站在那儿,似笑非笑,但总让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