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张御医与栀举将皇帝发布的皇榜递给她,二人这两天聊过后,知晓栀子沫此番入朝有自己的打算,也无法阻止。

    栀子沫拿着皇榜刚走出医馆。

    “子沫?”有人喊她。

    她侧头,看见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朝她走来,她问道:“你是?”

    “我是崔公平,是你母亲素心的医弟子。没想到此次的文状元是你,简直天助我也!”他看到栀子沫手中的皇榜,十分兴奋,眸中似有癫狂之色。

    栀子沫听他说到娘亲素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娘的医弟子?如何信你?”

    “你真不记得了?八岁那年,我还拜见过你娘。不过,也是,你怎么会记得我。这里有你娘的一封信,你应该记得她的字迹吧。”崔公平将信递上,双目虔诚。

    八岁那年?十岁之前的记忆早已失去,怎记得他?

    栀子沫拆信一看,果然与母亲留在家中的文字一样,莫非,真是熟识的人?

    “你还有何证据?”栀子沫将信折好,又问。

    崔公平见她还不信,想了想,道:“栀举,对,你爹,你爹他认识我。”

    栀子沫眯了眯眼,“你与我来。”

    当她与崔公平走进了医馆后院,张御医与蔺甘雾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见到栀举后。

    “栀兄!!”崔公平极其兴奋,赶紧跑过去与栀举相拥而笑。

    “哎呀!崔兄啊!几年未见,如今的你,看上去意气风发啊!”栀举大笑道,还拍了拍崔公平的肩膀。

    “来,子沫,还不见过崔伯伯!”

    “崔伯伯。”栀子沫这才缓了神色,点头打招呼。

    崔公平点点头,素心的女儿如此谨慎,是好事。

    “甚好。”崔公平笑着说。

    “好了,哪天咱们再聚聚,今日,我要带子沫去一个地方。”崔公平说完就领着栀子沫走了。

    栀子沫心下还有疑惑,不早不晚,为何自己正要拿着皇榜进宫,便碰上了娘的医弟子?

    不过,崔公平还未等栀子沫问出口,率先解释道:“自从半年前我听说有位叫栀子沫的公子考上文状元,却又去了眉山治病,便有心留意着,当时还不敢确定是你。这两日得到消息,文状元落脚张氏医馆,便一直在附近转悠,希望能碰上。”

    “你方才拿着皇榜,又正从医馆出来,我便来瞧瞧,好在遇上了。我就知道,素心的孩子不会沉缅于普通生活。你在容颜上约莫有五分像你娘,但周身气度却完全不同,若不是我看着你长大的,想必今日也认不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