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闻连星弈的声音,无措的江锦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惊喜回首,“殿下!”

    连星弈的长睫浓密且卷翘,与乌黑的眼尾连在一起,自然上扬,纵使他长相柔美,但看向人的眼神却是噙带着一丝肃杀凌厉之气。

    近前的他不动声色的将锦儿护在身后,面向安王,声悠神肃,

    “我们启国那些个未出阁的姑娘,在面对外男时必须佩戴面纱。此乃启国的规矩,还请王爷见谅。”

    “她是启国人?”联想到上午的情形,赵启璋疑窦丛生,“本王分明瞧见她行的是尧国礼节。”

    连星弈面不改色,胡诌道:“这不入乡随俗嘛!小王曾命人教她们一些尧国的礼仪,她可能学混了,被王爷的威仪所震慑,一时紧张行错了礼,无伤大雅吧?”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赵启璋暂时挑不出刺儿来,他正待想别的法子让她揭开面纱,岂料江珵竟开始数落起来,

    “王子殿下,你这侍女忒不懂规矩,居然敢拿花盆砸我,你瞧我这额头,流了那么多血,这不是伤咱们两国的和气嘛!这账必须得好好清算,你得把她交给我,任凭我处置,否则没完!”

    “本殿出使尧国,便是你们尧国的客人,你胆敢欺负我的侍女,又将本殿的颜面置于何地?”训责过罢,连星弈又转头看向赵启璋,扬声嗤道:

    “王爷,这便是你们尧国的待客之道?”

    原本双方今晚还在谈判,世子闹这么一出,反倒成了尧国理亏,赵启璋强压怒火,剜了世子一眼,命他给三王子道歉。

    江珵却是不肯,傲然冷哼,“我乃王府世子,她不过一个卑贱的丫头,我也没把她怎么着,不过是拉了一下手而已,本世子能看上她,那是她的荣幸。”

    “你们尧国什么风气我管不着,我们启国的侍女可不是谁都能碰的,谁敢再动她,本殿立马砍掉他的爪子!”

    冷然警示过罢,连星弈握住锦儿的手,带着她转身离开此地。

    骤然被拉,江锦瑜很不习惯,她想挣脱,他却攥得更紧,微偏头,低声对她道:“做给外人看的,配合一下。”

    江锦瑜明白他的用意,也就没再挣扎,任由他牵着手。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江珵的警告声,“爷的伤不会白受,定要请皇上做主,你们给爷等着!”

    停步侧首,连星弈斜了江珵一眼,无谓冷哼,“随时恭候。”

    道罢,他牵着锦儿的手,继续前行,丝毫没把此人放在心上。

    这江珵刚撂完狠话,转头就被人狠甩了一耳光,猝不及防的他震惊的望向赵启璋,嘴角微抽,很想骂娘,却又顾忌赵启璋的脾气,最终没敢说脏话,委屈抱怨,

    “明明受伤的是我,王爷您打我作甚?”

    江珵不分轻重,为所欲为,宁王还想让他跟着右相一起历练,他除了能喝酒陪客之外还会什么?赵启璋不耐的扫他一眼,蔑然斥道:

    “平日里嚣张也就罢了,如今在启国使臣面前竟还如此放肆,喝点儿酒便丑态百出,公然调戏启国侍女,这哑巴亏你自个儿吞了,莫再当众提及,我们尧国丢不起这个人!”

    懒得再与此人废话,赵启璋漠然拂袖离去,待走远些之后,他才吩咐身边的侍卫,

    “即刻探查此女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