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萱总觉着坐立难安,趁着殷正君招呼贵夫们离府的时候,火速溜了。

    先去西侧门寻了一圈,没见着她家夫郎,又问了附近打杂的仆役,说是人似乎去了小花园。

    去小花园做什么?

    阮萱一听,便觉着奇怪,回颐景苑和正厅大堂都不需经过哪儿。

    带着这样的疑惑,阮萱寻了过去。可刚一穿过拱门,便见到令她震惊无言的景象。

    陆锦行怎么会和赵成嫣在一起,只见两人站立于池塘侧岸,似乎在说着什么,由于两人背对着阮萱的方向,她看不清两人的神色。

    垂眸短暂思忖后,阮萱没有惊动二人,而是绕道了回廊后面,这儿恰好可以听见两人谈话的声音。

    倒不是她不相信陆锦行,而是陆锦行曾经的那段感情始终哽在她心里,每每想起,难免有些患得患失,借此机会,便想听听他对自己究竟有没有情。

    她更怕的是陆锦行还忘不了过去的感情,那她这时候出去,岂不是自找不快。

    不久前,当陆锦行被赵成嫣极为唐突的抱住时,他就极力挣脱起来。

    而赵成嫣怕他乱喊乱叫,便放开了他。她也没真想把人怎么样。

    被放开后的陆锦行用极快的速度逃了几步,满是戒备。

    都不需要琢磨,他立马明白又是被算计了。眼下他心里除了被赵成嫣羞辱的愤怒,还有对府里这些腌臜行径的极度厌恶。

    难怪殷正君不许妻主陪自己,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就是不知道苏爹爹哪儿是不是也是殷正君安排的,或许是顺势而为。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能待在这里。陆锦行马上就要走,准确说是要跑,可他根本看不见路,只会显得脚步凌乱而狼狈。

    赵成嫣并不着急,上前半步叫住他:“锦儿,你走什么?难道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陆锦行顿住脚步,他知道眼盲的自己根本不是赵成嫣的对手。他转过身,努力保持镇定,维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或者说,他想劝赵成嫣离开。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是二哥的妻主,你不该和我出现在这里。”

    闻言,赵成嫣嗤笑道:“哼,你以为我愿意娶他,要不是为了……”

    后面的话赵成嫣没说,转而深情起来:“锦儿,其实我喜欢的始终是你,你是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嫁人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想到陆锦行现今的妻主,赵成嫣又轻蔑道:“你那妻主真是个软包,没点女儿气概,还是个没本事的村妇,你就该同她和离,不,休妻更好。”

    历经过这些日子的切身体会,加之在感情上有了对比,陆锦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回想昔日那个被三言两语就打动诓骗的自己,只觉悲哀至极。

    “闭嘴,我不准你这样说她。”陆锦行攥紧了拳头。

    躲在廊柱下的阮萱见到这一幕,竟有种寒冬过去春暖花开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