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衡舌尖顶了顶右侧脸颊的软肉，一个晚上没有碰烟盒了现在看着钟意突然有点想要抽烟，但是在小姑娘面前抽烟似乎有点不太好，记忆中她好像有告诉自己不要老是抽烟。
说的话像是扔在水里的石头没了回音，钟意半天不说话，顾止衡皱了皱眉，“说话。”
两根纠缠的手指停住，钟意听出来顾学长语气里面的不耐烦了，“是有点……分心了。”
钟意说的小声，顾止衡站在那里没太听的清楚，便微微弯下腰靠近钟意问她道，“再说一遍。”
“……”钟意咬了咬下嘴唇比刚才提高了一点，“是分心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考试了，你在分心什么？”顾止衡闻言皱了皱眉，难不成小姑娘是因为有了手机所以才分心的？
钟意听到顾止衡这么问，将头抬了起来看着他，这是钟意今天晚上第一次跟顾学长对视。今天可算是天晴了，因为没有下雨下雪所以晚上的月亮终于没有被云朵挡住，月光和池塘边的灯照一起在顾止衡的身上，即便是钟意匆匆跟着他出来没有戴上眼镜，却依然将面前的人看的清楚。
有那么一瞬间钟意有些失神，顾止衡问她在分心什么，钟意看着顾止衡的眉眼，顾学长面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特别的严肃，就好像是钟意真的做错了什么站在他面前认错。对于顾止衡的第二个问题钟意再次选择了沉默，她总不能跟顾学长说分心是因为自己总是心心念念想着他吧。
平时来说她被顾止衡单独叫出来肯定是又紧张又激动的，但是考试成绩不理想钟意不好意思站在顾止衡面前，高考要是考成了这样估计钟意就不能跟顾学长在一个学校了。
“哎。”
格外安静的的凉亭中顾止衡这一声轻叹传入钟意的耳朵里，听上去好像是耐心耗尽的感觉，让钟意的心为之一颤。晚自习的时候被潘老师说了那么久，老师们说的问题都是钟意的硬伤，自己也有很努力的去改正，但是似乎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是很明显，现在又被顾老师单独叫出来，就像是当众处刑一样让钟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知是怎么了钟意突然很想哭，眼泪好像是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下来。钟意赶忙低下了头，生怕被顾止衡看见。她不是很喜欢流眼泪的那种女孩子，除非是平时看到什么感动的事情，不然真的很少因为某件事情难过的流泪。
面前的小姑娘突然低下了头弄得顾止衡一愣，他是戴着眼镜能将钟意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钟意本来以为顾学长没有看见，想着一会眼泪停了之后再抬起头来看顾止衡。
钟意一直不说话低着头站在那里，顾止衡右手捏了捏眉心问小姑娘道，“怎么了这是？”
他不问倒还好，这一问钟意感觉自己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眼泪从眼角流下虽然流的凶钟意却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肩膀因为隐忍着情绪微微有些抖动，顾止衡看见了小姑娘的眼泪。
顾止衡最怕女孩子哭了，自己的妹妹顾止萱小的时候就喜欢哭鼻子，一哭就哭的惊天动地的恨不得整栋楼都知道她不开心了，顾止衡每次听见他妹妹哭就特别烦，要不是亲妹妹顾止衡真想把顾止萱这个哭包送人。但是钟意不一样，小姑娘哭的时候都没有声音？
钟意伸手想要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却被顾止衡拦了下来，“眼睛会肿的。”顾止衡说着便从口袋里拿了一包纸来递给钟意。
钟意接过纸抽了一张出来急急忙忙将眼泪擦掉，“谢谢顾学长。”
将眼泪擦掉之后钟意嗅了嗅鼻子看向顾止衡，泪水还有些许在眼眶中打转，眼前的人影儿还是有些模糊。
因为刚才顾止衡要将纸给钟意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是更近了，钟意的半边脸颊上还挂着一滴被遗忘了没有擦掉的泪水，顾止衡鬼使神差地竟然伸出手来将那滴泪水轻轻地拂去。
钟意原本有些温热的脸上突然被顾止衡冰冷的手指短暂地碰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被擦去了，钟意脑袋里的一根弦突然断了。一阵寒风吹过凉亭吹的钟意打了一个寒颤，无意往顾止衡那里又靠了一小步。
“所以哭什么？”
顾止衡总觉得是自己把小姑娘弄哭了的，却又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妹妹顾止萱是因为事情不如她的意或者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才哭，但是小姑娘好像并不是。
被顾止衡一再询问钟意又想哭了，本来泪水的开关已经要关上了，这一问又启动了开关。
顾止衡给钟意那张餐巾纸都快被浸湿拧出水来了，他又不好把小姑娘丢在这里一个人先走，却不知道怎么样来哄她让她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