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岳无伤是何许人?”韩再问。
“我也不知,不过,我曾经在锦秀楼遇到过此人,他当时跟萧伯言和芳肖在一起。”
青鸾忿忿道“那晚围剿你和李温世兄的,肯定就是由他督导。韩再叔,你说,咱们回京后把遇刺的事告诉皇帝舅舅怎么样?让舅舅下令将萧伯言抓起来问罪。”顺便再顺藤摸瓜拿下那个岳无伤。
只谋刺藩王一项,也够定那萧伯言死罪了。
韩再愣了下,沉默良久才说“郡主,此事需谨慎行之。”
青鸾拧眉问“为何?”
韩再“逍遥侯府看似人丁单薄,可其势力盘根错节不可小窥。何况,皇宫中还有一个萧太妃坐镇,她可是萧侯的亲姑母,又曾是先皇的宠妃,膝下还有三位公主和一位皇子。”
青鸾想起来了,那位萧太妃现在虽在宫中不大问事,所生的皇子年纪也年幼,可她那三个女儿嫁得都是朝中重臣。
其中一个女儿福寿公主,其驸马严淞可是驻守湖州的节度使,手握十万兵甲的怀化大将军。
那萧太妃的儿子李淮今年好像十二岁了吧,几岁时便被封了越王,但因年纪小,一直住在皇宫里,据说他身体一向羸弱,平日也不大出门。
青鸾竟想不起来前世这位小越王到底如何了。
怪不得母亲福乐长公主不许自己擅自跟皇帝舅舅提梦中的事呢,细想想,即便舅舅想治罪萧臻,也得有名正言顺的证据理由。
据说,那位萧太妃对萧臻极为喜爱,若不是她最小的女儿比萧伯言大几岁,又早早许了人家,估计都想把他招为驸马了。
“真就这么算了不成?”一想到以后父母和皇帝舅舅的遭遇,青鸾禁不住心悸。
韩再静静沉默着没有作答。
他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家小郡主一定要让萧侯倒霉。
固然萧伯言参与了刺杀李温之事,但以韩再看来,倒像是萧侯妒忌李温与郡主走得太近的缘故。
何况,他们现在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是萧侯主谋。单凭郡主的一面之词恐怕定不了萧侯的罪。
“不如郡主将此事先禀明公主和魏德侯后再做决断,否则,轻举妄动极易打草惊蛇。”韩再中肯劝道。
青鸾沉默。
是啊,一个不慎,不仅动不了萧臻,说不定落得满盘皆输。
青鸾此时无比颓丧,竟萌生起带着爹娘隐居的打算,但她知道这不现实。
“韩再叔,我好不甘心。”青鸾闷闷道。
“郡主,如今帝王势弱,朝中势力都聚集在那几家贵族世家手里,各地藩王也各持其政,对圣位虎视眈眈。”
韩再低沉着声音道“若是此时搅动风雨,无疑会让皇帝处于风暴之中,朝局必会翻天覆地。”